第 4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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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
顧家，顧初是萬萬不想回的，特別顧娜給出的這個理由。
交代戀情？別說他跟謝星澤跟本就是假cp，就是真談戀愛了，顧初也不認為自己需要給顧有恒和顧家什麽交代。
但沈慧不一樣。
聽顧娜說起沈慧最近身體不好，顧初下意識捏緊手機。
在顧初印象裏，沈慧身體一直還算不錯，直到上輩子臨時見到沈慧撕心裂肺般痛哭昏厥，他才知道沈慧自從聽說自己這個私生子存在後，情緒就一直不穩定，平時都在吃抗抑郁的藥，時不時地也會去醫院覆診。只不過沈慧要強慣了，覆診的時候從不讓人陪著，吃藥也背著大家，所以顧初最開始並不知情。
這輩子，顧初以為遠離顧家，從沈慧面前徹底消失，就會讓沈慧情緒有所改善。誰想象到情緒沒改善不算，連帶著身體都出了狀況？
畢竟受到對方照拂那麽多年，說不愧疚是假的，說不擔心也是假的。
掛斷電話後，顧初遲疑許久，還是決定明天去看看。
至於顧有恒說的什麽交代戀情？還要給謝星澤打電話？冷艷高貴的男主可是喜好設置白名單的，顧有恒電話能撥過去都算太陽從西邊出來，要說謝星澤真能頷首去顧家，更是見鬼級別，青天化日朗朗乾坤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，機智的小漁民就不信還真能有鬼。
然而，再機智的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，再機智的小漁民，也有猜錯的時候。
第二天，看著出現在廠區外的超跑，顧初…
因為時間太早的關系，路燈還沒有熄滅，橙黃色的光線下，顧初甚至能看見空氣中浮動的細小塵灰。
車門傾斜著滑開，那些細細小小的塵埃便跟著輕輕翻滾起來，璀璨流暢的車身，旋轉的顆粒，切割變幻的光影，一切的一切宛若場小型無聲煙火秀。
駕駛位上的人緩緩走下來，筆直的褲管將修長雙腿勾勒出流暢線條，熨貼的襯衫微敞、露出大片鎖骨，頸間稍顯誇張的金屬項鏈和耳釘上璀璨的寶石交映、折射出耀眼光芒，又夾裹著橙色燈光，將原本黑不見底的瞳仁鍍上融融暖意，至此，這場煙火便被推至頂峰。
目光從鎖骨移動至謝星澤臉頰，顧初喉結無意識滾了滾，喃喃自語：“好...好巧？”
“不是巧。”謝星澤勾起嘴角，眼底暖融融的光亮更盛。帶著恍若星辰的笑意，謝星澤單手插在褲兜，不緊不慢走到顧初面前：“滿意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顧初沒理解。
謝星澤也沒解釋。他只是把插在兜裏的手拿出來，晃了晃，又慢慢放在顧初手心。
隨著謝星澤手指的舒展，顧初感覺手心微微一沈。他低頭看了看，是車鑰匙。
“想開嗎？”謝星澤又問。
這句話顧初聽懂了，謝星澤是問他想不想開車，想確實是想的，但小漁民還記著先前的事故和賠償。看看亮晶晶華麗麗的車身，又看看沈甸甸的車鑰匙，顧初沒出聲。
“想開就送你了。”謝星澤俯身把顧初按進座位，幫他系好安全帶，才繞過車頭走向副駕。
坐進副駕後，謝星澤扣好自己的安全帶，見顧初沒有動的意思，他想了想，伸手覆住顧初手背。
手背上溫熱的觸感顧初嚇了一跳，也把顧初從迷茫和震驚、和某種離奇氛圍裏解救出來。
甩甩頭回過神，顧初見鬼般盯著謝星澤：“幹、幹什麽？”
“教你掛擋。”謝星澤說，“自己的車不會開可不行。”
“不、不用。”顧初趕緊抽出手。
先不說這人為什麽大早上出現在廠區門口、為什麽說不是巧合、又為什麽把車鑰匙遞過來，單說他那句輕飄飄的“想開就送你了”...什麽意思，什麽叫想開就送給自己了？
低頭看看車鑰匙，又擡頭看看謝星澤，小漁民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：“...對不起，我肯定是還沒睡醒。”
謝星澤：？
“但就算在做夢，也不應該夢這麽不靠譜的事兒才對啊。”一邊小聲嘟囔，顧初一邊狠狠掐了把自己臉蛋。
指尖冰冷的觸感和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起傳來，小漁民身體跟靈魂同時抖了抖：“啊！”
謝星澤無奈地看著他：“不疼？”
“疼。”瞪著淚汪汪的眼睛，揉著紅彤彤的臉頰，顧初依舊不死心，“可能是夢又進化了，連痛感都有了。對，肯定是這樣的，之前不是有資料調查顯示嘛，在發明彩色電視機之前，大部分人的夢都是黑白的，發明彩色電視機之後大家的夢都變彩色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覺得現在是夢？”謝星澤眼睫輕輕顫動兩下，像蝴蝶翩躚煽動翅膀。
“肯定是做夢。”顧初篤定，“你大早上特意來接我，還送我車什麽的，這種事不是做夢怎麽可能會發生？”
謝星澤沒說話。
“就算是做夢也不應該發生才對。”顧初又小聲嘀咕，“這種行為太不像你了。”
謝星澤：“我應該是什麽樣？”
“冷艷高貴？暴躁無常？”顧初想了想，“反正不應該是天沒亮就開車來接我，要接你也得接秦依才對。”
“我跟她沒關系。”謝星澤聲音冷下去。
“對對對，就是這個語調。”顧初如釋重負般長舒口氣，“你就應該是這種冷颼颼的語調，睥睨天下、不屑一切的神情才對嘛。”
謝星澤輕輕挑了下眉梢：“你這是哪兒總結出來的歪理邪說？”
“誰知道呢？反正是做夢。對了，人都說喝酒不開車，我看做夢也不適合開車，誰知道會不會開著開著夢到什麽不好的事。”邊說，顧初邊解開安全帶。
下了車後，他遲疑一小會兒，朝著副駕走：“做夢的話，指揮一下你也沒問題的對吧？”
謝星澤：“對。”
“那我可以要求你開車嗎？”直直盯著謝星澤黑漆漆的瞳仁，顧初眨巴眨巴眼睛，試探著問，“我坐車，你開車，應該可以吧？雖然夢裏不適宜開車，但我還挺想坐坐超跑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謝星澤頷首，解開了安全帶。
夢裏居然意外好說話？小漁民欣喜。等謝星澤離開座位後，他雀躍著坐進去。感受了會兒還帶了點兒溫熱體溫的座椅靠背，顧初輕輕吸了口氣。
果然，哪怕是在夢裏，依舊是如松枝落雪般清冽的香氣。
上輩子，顧初還是跳下水池救人時聞到過這個氣息，後來他明著暗著對比過很多香水，都沒有這麽清冽悠遠的氣息。
雖說這輩子暗戀是不暗戀了，但畢竟這麽好聞的味道，能多聞一聞也不錯。彎著眼睛扣好安全帶，顧初用頭小幅度蹭了兩下座椅靠背。
可能是夢裏一切都籠著不真實，可能是這個味道太悠遠，也可能是身體本身確實太困，蹭了沒幾下，顧初眼睛開始一張一合、頭也小幅度點起來。
等油門轟鳴聲響起來後，顧初雙眼徹底合上，頭斜靠椅背，呼吸變得綿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顧初是在鬧鈴聲裏醒過來的。睫毛輕輕顫動幾下，沒能睜開，顧初決定撈到小鯊魚抱枕再補個回籠覺。
手摸了個空，他詫異地睜開眼睛。
不是漁村裏破舊的天花板，不是場區休息室裏的雪白頂棚，也不是戀綜房間裏帶著暗花的暖色調墻紙，顧初眼前是條筆直的路，路邊迅速向後退去的路燈和行道樹都彰顯著同一個事實——他此刻正坐在車上。
不敢置信般偏頭，顧初看見了謝星澤側臉。
扭回頭，揉揉眼睛，再偏頭，側臉還在。
甚至因為註意到副駕的動作，謝星澤也跟著偏了些頭，於是這次，顧初看見的側臉面積比剛才還要大了一丟丟。
已經徐徐升起的朝陽之下，謝星澤冷峻的面容、鋒利的下頜線、乃至微挑如含情般的桃花眼都清清楚楚，哪怕小漁民再不願意相信，也不得不面對他此刻正坐在謝星澤車上這一情況。
受到驚嚇的腦子徹底清醒，之前的記憶漸漸回籠，顧初盯著謝星澤側臉楞了好一會兒，才小心翼翼開口：“我、我們這是要去哪兒？”
“不懷疑是夢了？”謝星澤聲音沒有往常冰冷，甚至還帶了點兒似有似無的笑意，“看來這次是真睡醒了，都不掐臉了。”
顧初：O_o
起太早了，肯定是因為起太早了，他夢游般晃悠到廠區門口，才會犯傻以為是做夢。
但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，自己從沒盼著冷艷高貴的男主來接，就算夢，也不應該夢這種情景才對。
不過說起來，冷艷高貴的男主到底為什麽來接自己？他這會兒載著自己又是要去哪兒？
總不能，還真是去給顧有恒什麽交代吧？
顧初：“...我們不會是要去顧家吧？”
“要去。”謝星澤點頭。
因為開車的關系，他並沒看向顧初，但其利落的動作和篤定的語調，無一不凸顯出了對這一任務的篤定：“你父親說的對，我們既然公開了，就應該給家裏個交代。”
顧初：...
顧初：“...不是、等等、什麽叫我們公開了？”
顧初講事實擺道理：“我們昨天那只是為了戀綜效果的權宜之計，是，我承認，我是有點兒眼饞大獎，但演戲是一回事，跟家裏交代又是一回事，咱演戲的假cp，沒必要去跟家裏交代吧？”
劈裏啪啦說完，顧初忐忑地盯著謝星澤。
謝星澤並沒開口反駁，但幽深的眼底暗了下去。仿佛是思考了許久，又仿佛只是確認了一會兒前方路況，再次開口時，謝星澤音調微微降了一些：“我以為，昨天你已經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什麽？”顧初迷茫。
“明白我是真想跟你約會，真心向你表白。”謝星澤說這話的時候，指尖緩緩扣緊方向盤，指腹隱約泛出白色，“我之前沒認清自己的心，做的某些事、說的某些話可能過了一些，但戀綜最後的那場約會，我是真心想選你，想和你一起，昨天的表白也是真心的。”
頓了頓，謝星澤又補充：“昨天你同意了，所以，在我看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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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沈慧不一樣。
聽顧娜說起沈慧最近身體不好，顧初下意識捏緊手機。
在顧初印象裏，沈慧身體一直還算不錯，直到上輩子臨時見到沈慧撕心裂肺般痛哭昏厥，他才知道沈慧自從聽說自己這個私生子存在後，情緒就一直不穩定，平時都在吃抗抑郁的藥，時不時地也會去醫院覆診。只不過沈慧要強慣了，覆診的時候從不讓人陪著，吃藥也背著大家，所以顧初最開始並不知情。
這輩子，顧初以為遠離顧家，從沈慧面前徹底消失，就會讓沈慧情緒有所改善。誰想象到情緒沒改善不算，連帶著身體都出了狀況？
畢竟受到對方照拂那麽多年，說不愧疚是假的，說不擔心也是假的。
掛斷電話後，顧初遲疑許久，還是決定明天去看看。
至於顧有恒說的什麽交代戀情？還要給謝星澤打電話？冷艷高貴的男主可是喜好設置白名單的，顧有恒電話能撥過去都算太陽從西邊出來，要說謝星澤真能頷首去顧家，更是見鬼級別，青天化日朗朗乾坤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，機智的小漁民就不信還真能有鬼。
然而，再機智的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，再機智的小漁民，也有猜錯的時候。
第二天，看著出現在廠區外的超跑，顧初…
因為時間太早的關系，路燈還沒有熄滅，橙黃色的光線下，顧初甚至能看見空氣中浮動的細小塵灰。
車門傾斜著滑開，那些細細小小的塵埃便跟著輕輕翻滾起來，璀璨流暢的車身，旋轉的顆粒，切割變幻的光影，一切的一切宛若場小型無聲煙火秀。
駕駛位上的人緩緩走下來，筆直的褲管將修長雙腿勾勒出流暢線條，熨貼的襯衫微敞、露出大片鎖骨，頸間稍顯誇張的金屬項鏈和耳釘上璀璨的寶石交映、折射出耀眼光芒，又夾裹著橙色燈光，將原本黑不見底的瞳仁鍍上融融暖意，至此，這場煙火便被推至頂峰。
目光從鎖骨移動至謝星澤臉頰，顧初喉結無意識滾了滾，喃喃自語：“好...好巧？”
“不是巧。”謝星澤勾起嘴角，眼底暖融融的光亮更盛。帶著恍若星辰的笑意，謝星澤單手插在褲兜，不緊不慢走到顧初面前：“滿意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顧初沒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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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開嗎？”謝星澤又問。
這句話顧初聽懂了，謝星澤是問他想不想開車，想確實是想的，但小漁民還記著先前的事故和賠償。看看亮晶晶華麗麗的車身，又看看沈甸甸的車鑰匙，顧初沒出聲。
“想開就送你了。”謝星澤俯身把顧初按進座位，幫他系好安全帶，才繞過車頭走向副駕。
坐進副駕後，謝星澤扣好自己的安全帶，見顧初沒有動的意思，他想了想，伸手覆住顧初手背。
手背上溫熱的觸感顧初嚇了一跳，也把顧初從迷茫和震驚、和某種離奇氛圍裏解救出來。
甩甩頭回過神，顧初見鬼般盯著謝星澤：“幹、幹什麽？”
“教你掛擋。”謝星澤說，“自己的車不會開可不行。”
“不、不用。”顧初趕緊抽出手。
先不說這人為什麽大早上出現在廠區門口、為什麽說不是巧合、又為什麽把車鑰匙遞過來，單說他那句輕飄飄的“想開就送你了”...什麽意思，什麽叫想開就送給自己了？
低頭看看車鑰匙，又擡頭看看謝星澤，小漁民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：“...對不起，我肯定是還沒睡醒。”
謝星澤：？
“但就算在做夢，也不應該夢這麽不靠譜的事兒才對啊。”一邊小聲嘟囔，顧初一邊狠狠掐了把自己臉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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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星澤無奈地看著他：“不疼？”
“疼。”瞪著淚汪汪的眼睛，揉著紅彤彤的臉頰，顧初依舊不死心，“可能是夢又進化了，連痛感都有了。對，肯定是這樣的，之前不是有資料調查顯示嘛，在發明彩色電視機之前，大部分人的夢都是黑白的，發明彩色電視機之後大家的夢都變彩色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覺得現在是夢？”謝星澤眼睫輕輕顫動兩下，像蝴蝶翩躚煽動翅膀。
“肯定是做夢。”顧初篤定，“你大早上特意來接我，還送我車什麽的，這種事不是做夢怎麽可能會發生？”
謝星澤沒說話。
“就算是做夢也不應該發生才對。”顧初又小聲嘀咕，“這種行為太不像你了。”
謝星澤：“我應該是什麽樣？”
“冷艷高貴？暴躁無常？”顧初想了想，“反正不應該是天沒亮就開車來接我，要接你也得接秦依才對。”
“我跟她沒關系。”謝星澤聲音冷下去。
“對對對，就是這個語調。”顧初如釋重負般長舒口氣，“你就應該是這種冷颼颼的語調，睥睨天下、不屑一切的神情才對嘛。”
謝星澤輕輕挑了下眉梢：“你這是哪兒總結出來的歪理邪說？”
“誰知道呢？反正是做夢。對了，人都說喝酒不開車，我看做夢也不適合開車，誰知道會不會開著開著夢到什麽不好的事。”邊說，顧初邊解開安全帶。
下了車後，他遲疑一小會兒，朝著副駕走：“做夢的話，指揮一下你也沒問題的對吧？”
謝星澤：“對。”
“那我可以要求你開車嗎？”直直盯著謝星澤黑漆漆的瞳仁，顧初眨巴眨巴眼睛，試探著問，“我坐車，你開車，應該可以吧？雖然夢裏不適宜開車，但我還挺想坐坐超跑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謝星澤頷首，解開了安全帶。
夢裏居然意外好說話？小漁民欣喜。等謝星澤離開座位後，他雀躍著坐進去。感受了會兒還帶了點兒溫熱體溫的座椅靠背，顧初輕輕吸了口氣。
果然，哪怕是在夢裏，依舊是如松枝落雪般清冽的香氣。
上輩子，顧初還是跳下水池救人時聞到過這個氣息，後來他明著暗著對比過很多香水，都沒有這麽清冽悠遠的氣息。
雖說這輩子暗戀是不暗戀了，但畢竟這麽好聞的味道，能多聞一聞也不錯。彎著眼睛扣好安全帶，顧初用頭小幅度蹭了兩下座椅靠背。
可能是夢裏一切都籠著不真實，可能是這個味道太悠遠，也可能是身體本身確實太困，蹭了沒幾下，顧初眼睛開始一張一合、頭也小幅度點起來。
等油門轟鳴聲響起來後，顧初雙眼徹底合上，頭斜靠椅背，呼吸變得綿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顧初是在鬧鈴聲裏醒過來的。睫毛輕輕顫動幾下，沒能睜開，顧初決定撈到小鯊魚抱枕再補個回籠覺。
手摸了個空，他詫異地睜開眼睛。
不是漁村裏破舊的天花板，不是場區休息室裏的雪白頂棚，也不是戀綜房間裏帶著暗花的暖色調墻紙，顧初眼前是條筆直的路，路邊迅速向後退去的路燈和行道樹都彰顯著同一個事實——他此刻正坐在車上。
不敢置信般偏頭，顧初看見了謝星澤側臉。
扭回頭，揉揉眼睛，再偏頭，側臉還在。
甚至因為註意到副駕的動作，謝星澤也跟著偏了些頭，於是這次，顧初看見的側臉面積比剛才還要大了一丟丟。
已經徐徐升起的朝陽之下，謝星澤冷峻的面容、鋒利的下頜線、乃至微挑如含情般的桃花眼都清清楚楚，哪怕小漁民再不願意相信，也不得不面對他此刻正坐在謝星澤車上這一情況。
受到驚嚇的腦子徹底清醒，之前的記憶漸漸回籠，顧初盯著謝星澤側臉楞了好一會兒，才小心翼翼開口：“我、我們這是要去哪兒？”
“不懷疑是夢了？”謝星澤聲音沒有往常冰冷，甚至還帶了點兒似有似無的笑意，“看來這次是真睡醒了，都不掐臉了。”
顧初：O_o
起太早了，肯定是因為起太早了，他夢游般晃悠到廠區門口，才會犯傻以為是做夢。
但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，自己從沒盼著冷艷高貴的男主來接，就算夢，也不應該夢這種情景才對。
不過說起來，冷艷高貴的男主到底為什麽來接自己？他這會兒載著自己又是要去哪兒？
總不能，還真是去給顧有恒什麽交代吧？
顧初：“...我們不會是要去顧家吧？”
“要去。”謝星澤點頭。
因為開車的關系，他並沒看向顧初，但其利落的動作和篤定的語調，無一不凸顯出了對這一任務的篤定：“你父親說的對，我們既然公開了，就應該給家裏個交代。”
顧初：...
顧初：“...不是、等等、什麽叫我們公開了？”
顧初講事實擺道理：“我們昨天那只是為了戀綜效果的權宜之計，是，我承認，我是有點兒眼饞大獎，但演戲是一回事，跟家裏交代又是一回事，咱演戲的假cp，沒必要去跟家裏交代吧？”
劈裏啪啦說完，顧初忐忑地盯著謝星澤。
謝星澤並沒開口反駁，但幽深的眼底暗了下去。仿佛是思考了許久，又仿佛只是確認了一會兒前方路況，再次開口時，謝星澤音調微微降了一些：“我以為，昨天你已經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什麽？”顧初迷茫。
“明白我是真想跟你約會，真心向你表白。”謝星澤說這話的時候，指尖緩緩扣緊方向盤，指腹隱約泛出白色，“我之前沒認清自己的心，做的某些事、說的某些話可能過了一些，但戀綜最後的那場約會，我是真心想選你，想和你一起，昨天的表白也是真心的。”
頓了頓，謝星澤又補充：“昨天你同意了，所以，在我看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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